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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卡」對語言學習的危害性

作家相片: Daisy LauDaisy Lau

16年前曾風靡臺灣家長(不包括教育界)一時但已銷聲匿跡的「閃卡教學法」,現已進駐香港一段時間了,而接受此種教學法的一些孩子長大後更是患上了「高腦波症候群」。作為成人的我們,應該用謙卑的心、長遠而開放的眼光來反思我們的行為,讓我們嘗試從不同角度來探討這種風氣!



甲太太說:我的女兒打小便認識很多字,十分喜歡書本,但我有些擔心!因為她在家裡什麼都不做,只是看書!這就代表好學嗎?



乙太太說:我兒子2歲半,只對文字敏感,沒有文字的玩具或教具完全無法吸引他,這有沒有問題呢?



丙太太說:聽說男生很喜歡操弄物件,但我的2歲兒子在家只會拿起平面有字的物件來讀,他的世界裡好像不存在具體及立體的東西。這正常嗎?

何謂「閃卡教字法」?


閃卡教字是利用特定尺寸的白色卡紙,把紅色文字或圖像張貼、印刷或用紅筆書寫在紙上,然後把幾張卡紙疊起來,用快速的方法,大概1秒到2秒的時間,在小孩面前切換卡紙。每出示一張,成人就讀出一張卡紙上的字音,聲稱這種方法就像照相機的原理一樣,能把文字線條或圖像攝錄在孩子的腦袋裡。孩子在這種教學法下,表面好像不費吹灰之力,在還沒執筆寫字,甚至還不懂發聲之時,已能「認出」很多文字及這些字的發音。家長把這些表徵等同于孩子已認識文字,進入了培訓對讀文的迷思。(應注意的是,字卡與閃卡是不一樣的。)



用右腦學習


香港人將「Image」這個字翻譯成「圖像」,圖像的「圖」字常被一般人認為是「圖畫」,是放在紙張上的圖畫。右腦的確可儲存「Image」,但「Image」的正確翻譯應是「映射」,我們要想想「映射」的來源。其實答案很簡單,「映射」是從具體實際而來。要知道,所有的實物都是透過我們的眼睛映照在視網膜上造成「映射」,而後被儲存在我們的大腦中的。這個效果只是3D(三維、立體)的,右腦能做到的效果是4D(四維)的,多出的一個「Dimension」(即「維度」)便是感覺。所有的感覺都必須靠五官共同運作才能產生好的效果,令我們對某物、于某時產生感覺。由於字卡或圖卡只局限於2D平面,無法容許孩子用觸覺、味覺、嗅覺等來親自感受物件,就算視覺也只限於2D平面,對孩子的學習所構成的局限實在太大了!



要成為一個「人」(人與機器最大的區別便在於是否有感覺),一定要有機會容許孩子的感官得以發展。試想想孩子若沒有感覺或感受,便不會有其獨特的反應(即有創意的回饋),也就只能做出特定而預設的反射反應(即機械反應)。教育的使命是讓孩子做個有知覺的人,我們不想世界之後變得冷漠,不想每個人各自為政,不顧及他人的感受,沒有包容及和諧的人生觀。教育是宏觀的和平,不應是意識的競爭。


何為文字?


今時今日,掌握語文似乎已成為教育最重要的目的。但是,請各位試想想文字的由來是什麼呢?文字是抽象的符號,當初用來記錄代表具體生活的事物;如果文字的作用是用來記錄,目的是給自己看的話,那重點就在於自己明白,也就是對自己能產生意義,並且做記錄以説明記憶,所以文字的開始不是為了他人,而是為了自己!這種原始的行為是自私的,後來經過不斷地演變,文字才成為與別人溝通的工具,並成為現在被看重的教育工具!



我們嘗試從另一個角度想想,若沒有體會過具體的生活經驗,文字對人來說還有沒有意義呢?幼兒能用文字來代替實際的體驗嗎?體驗能令人(包括所有年齡層的人)產生感覺,而感覺教育為所有教育之首。孩子若缺乏經驗,便不能從文字中獲得感覺,因為沒有共鳴(即因潛意識的認同得到的滿足)而難以專心、投入及領悟書本上文章的內容,所以親身的、具體的經驗體會,應先於文字!而對文字不能產生共鳴,即缺乏豐富的感覺經驗,就可能只維持在知識輸入層面,而不能用文字寫出有味道的文章。更何況文字的作用便是用來記錄體會的,這就更沒有理由讓文字先於體驗了啊!文字先於體驗的看法似乎是不合邏輯的,世上沒有一種語言的學習流程是書寫語先於口語的。



再者·,文字書寫或口語在既定的話題上,相關的字或詞會常出現,話題也有上文下理,我們的理性邏輯能將其按照一定的「步驟」、次序將文字聯繫起來形成文字組織力及語言邏輯性;但閃卡的方法並不如是,幾張印有文字線條或圖像的卡紙,沒有邏輯性的、零碎分散而又連環地在孩子面前急速切換,孩子在迫不得已的瞬間只能趕得及將聲音與符號聯繫起來,而沒有給孩子足夠的時間去理解文字的意義,最後演變成了發音的反射作用(即不需經過思考就可做出的行為),抹殺了文字的意義,而令文字在孩子的心目中成為只是用來應付成人的工具。「閃卡教字法」是被動的教學,對孩子只有百害而無一利,需要知道,知覺的發展是要靠主動體驗的,沒有主動的參與就難以建構意義及觀念!



有經驗支撐的文字,才是活生生的、有意義的、不死板及非公式化的表達,我們要賦予這些黑色線條(文字)以靈魂,展現真正的「語言藝術」,令孩子能感受、共鳴及享受。既然文字能被稱為「藝術」,那就代表是要用時間來慢慢品嘗、欣賞的啊。



概念認知


文字對認知概念很重要,但文字絕非發展概念的全部。概念的認知應由立體到平面,由具體到抽象才能使人理解。



根據上文,文字的原始作用是記錄。它是代表事件或事物的符號,若孩子還沒有對現實的事或物有直接認識之前,我們便使用抽象、間接的符號替代真實的事物來讓孩子認知的話,是否有點隔空摸象、不合常理呢?



做事的先後次序對結果有很大的影響,這是再淺顯不過的道理,如果大家同意文字是抽象符號的話,大家便要知道,人要在掌握實在的關係觀念後,才可能產生抽象的思考,否則只靠單向的輸入和死記硬背的知識,文字根本不能帶給人類創造性抽象思維。



若給孩子灌輸死記、硬背、不求甚解的文字教育的話,便會給孩子先入為主的觀念,這樣便不能提起孩子對文字的興趣了,日後想重新激發他對文字的興趣或熱愛,便非常困難了!



萬幸的是,雖然中文字是世上五大難學的語文之一,但中國的漢字(象形文字正好能配合孩子右腦對圖像較敏感的特徵)演變是一個十分有趣的演變過程。文字的由來是最能吸引孩子主動認知的重要一環,若家長願意花時間,以帶有趣味性的演繹作為文字的第一次「出場」,從而帶動孩子對中國源遠流長的文化產生興趣或熱情,那便能點燃孩子熱愛文字的動機!這便是人類6至9歲時經歷的「字源敏感期」。



孩子們最愛聽故事,在蒙特梭利教育中,故事也就是歷史,是文化教育不可或缺的一環。細說文字的趣味故事,儼如培育孩子對文字、對文化發展、對中文歷史、對中文緣由的興趣。


被動接收


基於此,有學者及教育家將「閃卡教字法」形容為「提早填鴨」、「儘快拔苗」、「為家長而做的教育商品」、「不顧及學習者心理的方法」、「催眠灌輸」及「旁門左道」等。



曾修讀過教育系而又能保持清醒的主動學習者就會明白,學習最重要的是過程,而不是結果和成績。但可惜的是,家長要的是「成品」。幼稚教育理論應著重過程,可惜在這急功近利的社會風氣及傳媒影響下,大部分家長看重的是成品(結果),而不是過程,這便是學習者和施教者的衝突。而事實上,教育的方法或多或少都被沒有修讀教育系的商人通過傳媒左右家長的思維,將「快就是好,早就是厲害」的不正確訊息灌輸給家長。而日本的腦科學家則說:「速度不如深度」!



有過程,才能讓教育建基於成熟的個體上!有關胚胎學研究的發現提出:「一切教育訓練都只能在個體成熟的基礎上進行。」至於什麼是個體成熟?那是指人類個體應該具有的最基本學習能力,尤其是針對有意識的學習(文字教育正是建基於相當意識上的學習!)。若五官、動作及感覺尚未成熟之際,這類有意識的學習對學習者(幼兒)卻未能產生意義的話,便是十分不尊重學習者的行為,尤其是在嬰兒期,他們尚處於無意識層次,就連面對生存的基本能力都還沒準備好時,我們便要他們準備駕馭文字的能力,來配合我們成人設定的教育系統考試,多可憐啊!幼稚教育應該根據自然成長必須的所求及人的本性需求而做,要適時及適當!



文字是抽象意識層面的工具,若孩子還處於無意識期時,尤其是小於一歲的幼兒,他們的動作還在發展中,而心裡更是未成熟的,文字對他們來說只是一些黑色線條,在一張叫「紙」的平面東西上面。他們在這個階段只能明白具體的東西,對抽象的文字實在難以理解,所以,請容許孩子在嬰幼兒期多做些運動及感官訓練,先架構其「自我」,待他進入意識期時再讓他學習有意識的文字吧!這才是尊重學習者心靈的做法!不做強制模仿,要做啟發自主!請謹記:能力先於知識!不斷地硬灌輸(被動接收的學習方法)會令主動自發學習的能力荒廢!


習字過程


全語言所說的「聽、講、讀、寫」,口語先於書寫語,而書寫必須由口語來支持,這是學習語文的邏輯。人類是先吸收口語再模仿說話的,在取得說話技巧、邏輯、表達及與人溝通的認知後,才將言語變成文字。讓孩子體驗整個過程,孩子們才能感受到這「黑色線條」的威力!才會明白原來文字跟口語一樣,可以運用技巧和既定的邏輯來表達,並發揮與人溝通的作用,再繼而產生對文字的傾慕及興趣,我們稱這為「文字敏感期」。依照這樣的教育方法,才能點燃起孩子熱愛書本的激情!這種強烈的感覺便是最佳的學習動力啊!



請不要剝奪孩子對文字充滿激情的好奇、發現、發問的機會!這個重要的過程能影響一個人一生的學習啊!



我們不應視孩子為沒有靈魂的機器,像電腦一般,在沒有選擇之下,任由成人單方面對其輸入程式;也不能憑一己的意願,強求孩子怎樣輸出。依靠「閃卡」的教育方式,這樣的輸入是不能讓「文字」活化起來的。



要重視過程,因為過程學習的訊息存入潛意識,能令人產生對此範疇的感覺,日後產生對此範疇的行為。



所有的學習都有過程,在過程中能學到與獲得的往往比結果還多。於過程中產生感受,這是獲得及體驗樂趣的機會。而閃卡教學的過程是怎樣的呢?能讓孩子學到什麼、感受到什麼呢?它只是短暫的一閃而不能持久的方法,若你試試問孩子「你懂的文字是怎樣得到的啊?」,我相信他會回答「不知道!」如果孩子不知道習字的途徑,他以後又怎能做到自學呢?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還是無意識的孩子,經過「閃卡教字法」已將「中文字」或「英文字」內化,你卻完全不知道這是怎樣學習得來的。就如一個孩子每天出門,都有快速、方便的汽車代步,甚少由家裡走路到附近的菜場買東西,久而久之,便會只顧「目標為本」。這樣不會主動找路、認路的人,便難以學習方向感,對周遭環境的變化也非常遲鈍。你既然不知道學習字的途徑,沒有習字的技能,以後又怎能再用此方法來學習其他文字呢?再者,此乃極其被動的方法,需要他人幫孩子操作「閃」這個步驟,孩子不能自己「閃」自己,以後又怎能自學呢?記住,幼童期應是「學習技能」的啊!



人類的創造性、原創性,在於雙手,敢嘗試、敢做才能創新,而文字的局限性太大,只可以將別人曾思考過的、別人曾經歷過的留下來。如果你能將別人留下的文字、舊訊息再創新的話,你必須有你的經歷作為根據,並反復嘗試才行,不可能單靠文字便取得成功。在人類正在發展自己旺盛熱情、自由探索具體經驗的重要時段(0-3歲),我們強硬地將局限性極大的文字灌輸給他們,如果0-3的內化能力將其納入潛意識的話,將可能對孩子的創造性產生破壞,令孩子以後依賴于文字的輸入,不願嘗試其他方式的輸入或輸出。人類應是行為性的,若我們只是看書寫字,而沒有行為/行動,根本連生存最基本的自理都做不到,更不用說做到自我管理了。只懂知識性的資訊,而缺乏實際的行動,所謂的知識也只是空談而已。



因此,我們要讓學習文字的過程產生意義,來提升學習的興趣及內在能力,而不是只求成品(Product)的硬灌輸。作為成人,我們要幫孩子產生對學習的優質心理素質,令其能自發主動學習;而不是創造一個預設的成品。請允許孩子有自發學習的機會吧!尤其是學習「文字」,因為「它」在現今人文社會裡具有決定性的影響力啊!




中國的字形速示卡

1964年中國曾有一批科學家,想找到方法來配合孩子學習艱深的漢字。他們使用迅速展示漢字形態的方法,將漢字的不同結構向孩子展示,希望得知孩子對哪一種漢字形態首先產生反應,便先將該種字形類別的漢字傳授給孩子,期望這種方式可以使學習漢字容易些。這些科學家希望取得人類原始視覺知覺的特點及視覺平面空間定向,他們最後研究結果稱「幼兒對漢字形的知覺不完全與圖形知覺相似」。



文字的功用

我們學習某樣事物後,若能運用出來才會有意思,否則便是徒勞!我們應幫助孩子去明白怎樣善用這一有助於思考及與人溝通的重要工具——文字。試問若沒有「聽、講」在先,怎能感受「讀、寫」?口語的聽講也就是談話,是直接的溝通;而書寫語則是間接的溝通。面對面談話時能親眼看見彼此談話時的面部表情、聽見彼此語調的高低、感受到當時的氣氛、對方的態度、情緒、思維敏捷的速度、以及口述表達的技巧等,令你對對方的瞭解更加深刻,這便是從面對面溝通得來的認知。這種體驗能説明日後的間接語音(讀及寫)的發展,因為你能寫出的形容詞一定比以前更為豐富,而閱讀的感受力也會增強,借此來説明建立文字的功用。


我們有輸入時,也要有輸出,這才能達到平衡。若孩子只輸入文字,而缺乏與人溝通的體驗,對這個孩子來說文字就只能做到單向學習,沒有輸出的途徑。所以本人十分認同蘇格拉底通過對話的方式來傳遞思想的主張。沒有活的語言,便沒有活的文字,更沒有活的思想!請不要將我們的文字變成沒有口語的書寫語(Dead language),這種語言是很難傳遞的!因學習者在學習時少用了兩個器官(眼及耳)令人類更能明白,知識必須依靠具體實物的協助,否則便容易失傳。


人類經過千萬年的進化,母語對我們而言,在孩童時期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吸收,這是否是上天安排我們學習語言的步驟秩序呢?應該是利用口語幫助發展書寫語。成人要三思啊!


此外,任何年齡識幾千個字的人,都不代表他會喜歡看書;一個人喜歡讀書與否,需要配合他的心理狀況所需,難道人類的教育單憑書本便能成功嗎?那行為呢?


單純閱讀別人的書,可以用來瞭解他人、瞭解世界,但無法做到瞭解自己。先有人才會有書,不可能先有書才有人,這也是文字能賦予人類思想表達的精彩之處。若家長能寫出一本關於你的孩子的書,再讀給他聽,就能令孩子感受到文字的效果,令其自發主動學文字並喜歡書寫,造就一個以學習者為主的正面學習過程。

積極的文字學習過程中,文字能給我們兩個方面:一是輸入(讀),另一是輸出(寫)。大家要清楚何謂「讀」,「讀」其實只停留在發音的淺層次,對學習者來說毫無意義,也難以產生共鳴,但對已能理解文字的成人來說似乎就很厲害。仔細想想,這也不過是一場無關重要的表演而已!試想,在孩子還不理解文字的意思時,他會長時間看著文字嗎?相信他只是看書本上的圖片罷了。


「智力中沒有一樣東西最初不是源自感覺的。」孩子必須有瞭解、掌握語言及語文的能力才能從內在發展並運用出來,否則只停留在背誦的層次,就是香港人俗話說的:「識講唔識做!」(只會講不會做)


假如,文字已在孩子心中產生意義,但若在不允許自由選擇讀物的情況下,也就是閱讀缺乏個人目標性(他不可以利用文字閱讀來實行個人意願)的話,這便是應酬式的閱讀;如果這種情況套入寫作,便是應酬式的寫作,更說不上有創意的寫作了,難以架構起「文字」在孩子心目中的意義,孩子也難以吸收其中的內容來獲益。



文字的作用是讓讀者能產生思維及行為來配合自己的生活所需,其實就是有了意識之後的事;若文字對個體是沒有意思的,那就有很多人就算懂文字也不會主動看書。我們想利用具有意識的文字教育孩子,首先要明白教育一個無意識的幼兒應用什麼方法才行。孩子于無意識層時我們要做的事實在太重要了,我們要協助他自己成為一個快樂健康的人,也就是一個擁有健康體魄及健康心理的人,這便是人的基礎。孩子在最初的幾年不可能從「文字」裡自己建構出這個目標,始終要靠父母的行動。此刻父母便可以用成人意識層慣用的文字(選擇閱讀教育書)來令孩子間接得益,但這必須父母具有將文字化做行為的能力才行。假如,你沒有這種意志能力的話,你便會直接採用你于無意識層時,從你父母的行為吸收得來的方法來教育你的孩子,有時會重蹈覆轍。當然不排除你的父母是以有智慧的教子方法來教育你,這樣,你的孩子便能直接得益!


在集體教育制度之下,用書本教育(即文字教育)是最方便的,要做到個別對話、針對不同個體需要的教具十分費勁,這就使得家長偏向于用文字作為唯一的教育管道。但不要忘記,人類實在有太多的知識是不能單憑文字來傳遞的。請不要忽略文字以外的學習途徑啊!要協助孩子建立不同的學習方法及途徑,這才能確保他能長期保持旺盛的自發學習動機。


結語

「閃卡」這種教導幼兒認字的方法,嚴重違背了高層次幼教的精神,不顧及嬰兒的心靈內需,只顧及成人的產品外求。在香港從事教育工作工資微薄,在財力等於實力的香港,真正的專家之言反而變得沒有說服力。為什麼在0-3歲這一學習能力最強的階段,一定要單靠文字來學習呢?這個問題值得所有家長反思。


後記

(一)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一個熱鬧的公園裡,我和兒子正玩得開心之際,突然看見有一位媽媽從包裡取出一疊紅字白底的字卡,叫正在攀爬鋼架的女兒用眼睛瞪著這些卡紙,再極快地讀出每張字卡上的文字,然後又快速取走字卡……在這情況下竟然也能玩起「閃卡」來!我真的害怕吸收力旺盛的女兒會把字卡上「乾坤」、「恐懼」、「模範」等字聯繫到攀爬的動作上去。我原本想上前阻止她,但我又怕這一舉動太唐突會被她責怪我多管閒事、不懂「教育」。最終我選擇退後一步,拿起相機將這情景拍下,作為日後我做家長行為研究的寶貴參考。


(二)曾看過一個被包裝得繽紛多彩的宣傳。因為只用眼睛看,所以感覺不到氣氛:看其表面是一位成人拿著一張比幼兒的頭還大的紙,上面印有一個比幼兒的頭還要大的草莓給孩子看和摸,借此教孩子認識水果。難道該宣傳者連認識水果要用味覺及嗅覺都不知道嗎?認識「草莓」要觀察整體的草莓、不同角度的草莓;摸也要摸草莓的質感、大小及草莓佔據整個空間的具體位置等……成人要做的是建立草莓與孩子的關係、建立孩子對草莓的知覺,而不僅僅是展示代表具體草莓的抽象符號及某一角度的「草莓」平面照片。我認為應該利用人類右腦的特點來學習草莓:幼兒的右腦發育明顯比左腦強,所以我們要把握時機,將「草莓」的訊息從五官給予給孩子,讓孩子看「草莓」的顏色、形狀;嘗「草莓」的味道;嗅「草莓」的氣味;摸「草莓」的質感;聽「草莓」的聲音。原來草莓是不能發聲的!聽是聽成人將「草莓」兩個字寫在紙上,給孩子看寫的過程,也就是筆順,讓孩子為書寫作認知的準備(不是說要強迫孩子提早寫字,寫字要小手肌肉及手腕能力成熟時才可以),借此來讓孩子于多方面取得訊息,強化他對「草莓」的認知基礎。


(原文撰寫於2009年1月22日)

注:「」是中文的引號,用於在行文中引用他人的話、成語、格言、詩詞、音譯詞及特定稱謂等,也用於表示強調。如今我們常用的引號是從西方傳入中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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